若云即牧

凡事遵循初心,已是最好。
大隐。
喜好甚广,爱者可关,事宜私信。

【卡银灵魂交流向】《如是我闻》

如是我闻

安静的小镇迎来了又一次的日落,每天如此,反反复复。淡薄的云层间倏忽炸亮了一束金光,一点点橙黄慢慢渲染开来,先是破碎的天际,再是缓移的飘云。

裁缝铺前的老奶奶正在一针一线地缝着旧裤子的补丁,过了俄顷,她的手一抬,咬断了线头,正准备重新穿针,“嗯,怎么看不见了?”她仿佛觉得周围的光线暗了不少,新线对不准针孔,还以为自己的老花镜掉了,又扶了扶,发现还是不行,“由美酱,由美酱?”奶奶开始往裁缝铺里呼喊。

只见铺里一个三十有余的妇女拿出了盏煤油灯,小心地端着,“千惠奶奶别缝了,太阳快下山了。”

奶奶望了望天,太阳方才还羞于浮云,现在已经跑到了半山腰上。余晖还在,天空给人一种酥酥的感觉,卷积云被烧的火红和周围柳黄的天色渐渐融合,美得像一幅被稀释的油画,或者说是重彩的写意。斜阳照的互相追逐的孩子脸上仿佛镀了一层金,然后被各家父母催着回家。

“啊,天开始暗了。”奶奶唠叨了一句,搬起了身下的木凳。

今天的夕照很是绚烂,照进旅店的玻璃都能在地板上映出斑斓的色彩。床上躺着一个白发男人,孤身一人,房间却意外的整洁,只有床头放着一本书,似乎能读出这个火之国小镇平常的故事。

卡卡西逆着人流走在路上,手里自然是捧着《亲热天堂》,今天是这个镇子的烟花大会,大部分的居民都会参加,凯说也想去凑个热闹,由于行动不便,卡卡西便让阿斯玛的女儿陪着。也巧,自己也想去一个地方,也想孤身一人。他就是这种人,会把伤口撒一把盐然后深深埋在心底,对于他来说这种悲伤仿佛是一种罪孽,应由他独自背负的罪孽。现在的朋友没有人知道他从前的事,总觉得不应该把过去带到现在,而现在,便该微笑对待他们。这一点倒是和另一个白发混蛋顶像顶像。

“喂,让开,挡着我走路了。”

啪,一本全新的《少年周刊jump》掉在了卡卡西身边,听着声音确实不是一个少年人,倒是和自己差不多的感觉。从脚边捡起,看到了面前的这个男人。一头乱糟糟的卷毛,半身的祥云和服就这么挂在身上,一股酒气,不停的作嗝,一看便是邋遢惯得样子。男人也抬起头看了看卡卡西,依旧是懒散到家的眼神。四目相对,看着男人深沉的红眸,他似乎能读出些什么来,自己的过去,自己的未来,自己的选择。

其实他本来应该是自己嫌弃的类型,但似乎是找到了与自己影子相重叠的地方,这块交集,仿佛映出了另一个自己。

“咦,我是在照镜子吗?”男人醉得几近不更人事。

“你见过照镜子照出来比自己高四五公分的人吗?”温柔的月牙眼在此刻看来有些自然腹黑,不知不觉就这样对他产生了这种行为,自己也会稍稍讪笑一番。卡卡西拿出了jump,“你的东西掉了。”

“啊……诶?虽然不知道你是谁,谢谢你给我买了jump,这把刀你拿去做个纪念好了,咯……”男人真是喝得烂醉,居然把洞爷湖抽了出来送给了卡卡西。

啊咧?卡卡西被这一举动弄得有些懵,双手捧着男人的木刀,“那个……”

他回首一望,并没有看见与自己相似发色的男人,淹没在了逆行的人群中。

入夜时分,被染成海蓝的天空呈现了一片静谧,透过茂密的树冠能依稀看到星辰的影子,亮的那么透彻。走尽这片树林,卡卡西也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,这么好的天空真想让他再看一次。

呐,你也这么想的吧,带土。

他想起了以前和那三个人来过这儿,一段战役火之国以大胜告终,水门小组就这么躺在松软的草地上,仰望着如今日一般璀璨的星空。卡卡西清晰的记得,那时候带土说过,就算战死,在这么美的夜空下也值了。对,他死了两次,没有一次是这样的日子,这样的夜空。

这句话不知为什么深深地留在了卡卡西的印象中,就和把琳托付给他一样,就和那个男人允诺老师保护好同伴一样。

“既然来了,就没必要躲着,不是吗?”眼神依旧没有离开灿烂的天空。

“原来以为你是跟我一个类型的,结果没想到这么矫情啊。跑大老远的来缅怀故人?”男人靠在卡卡西身后的一棵树上,“我有灌装的啤酒,喝吗?”说着拎出了便利店的袋子。

卡卡西伸出手接过一罐,对他没有丝毫的防备之心,仿佛这个人天生就可以信任。其实他平时只和考究的清酒,但是既然这个男人请了便没有拒绝的理由。轻巧的打开易拉罐,吮了一口:“你来干什么,居然找到了这里。”

“既然这个小镇是边陲,肯定会有战场。安心,我只是来拿回我的洞爷湖。”男人不自然的挠着头,眼神瞟再草地上的刀。

“我说你,是不是也在战争中失去了什么东西?”卡卡西如此开门见山真的相当罕见,看男人惊异的表情,就觉得是准备好的寒暄落了空。

“你呢?”

“老师……”“同伴……”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出。

“以前总觉得自己的手很脏啊,每次都是红红的颜色。”卡卡西想起了琳死在他手上的那一刻,蓝色的雷切和红色的鲜血交织在一起。每次被噩梦惊醒,都会不自觉得去洗手,但是,怎么也洗不干净。

男人把啤酒一饮而尽,把罐子丢在了地上,随意的抹了抹嘴,“有时候觉得自己能做出这个选择真好,起码还有人在身边,不是吗?而且,他,也算是是回来了吧。不怎么想考虑今后的事情。我只知道他回来了,就算一瞬间也好。”

“啊,可惜他再也回不来了。”卡卡西抬头望着被枝桠遮挡的明月,远处传来烟花绽放的声响。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银时。”

“你呢?”

“卡卡西。”

“真是个有趣的名字。默默守护的稻草人吗?”

……

两人的谈话渐渐被烟花声吞噬,似乎是终于找到了一个适者来讲出封底的往事。两个灵魂交错在一起,可以言止于一半,神却可以完全到达。

啪嗒,又一个易拉罐落地的声音。

“呐,神乐酱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,喝完的罐子不要随便丢在地上!”新八正在万事屋拖地,一边吐槽神乐。

“烦死了,眼镜。银酱也总是这样干的阿鲁。”神乐叼着醋昆布躺在沙发上看报纸。

“啊?你说你要学这个大白天不工作在沙发上睡觉的家伙?”新八指着睡得正酣的银时怒吼,但是却注意到了桌上的书,“银桑什么时候从jump毕业,看起小黄书了?”

“《亲热天堂》,什么东西阿鲁?”神乐凑过来瞥了一眼。

“不知道。”

如是我闻,如是我梦,佛语:彻悟我身原是梦,谁知入境亦非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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