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云即牧

凡事遵循初心,已是最好。
大隐。
喜好甚广,爱者可关,事宜私信。

【银高】《彼思》(短完)

彼思


花吐症变异ML接替向设定(具体见评论),此文含蓄,有众多细节,希望大家能仔细阅读,谢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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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的天气还有些微寒,但好歹是有了开春的念头。船外的樱花枝桠开始冒了花瓣儿,他倚坐在窗棂上静静地看着,慢慢的吐出了花苞。这几年,他总是来到这座城市却不曾与他相见。




依旧是静悄悄的河水,静悄悄的人。




高杉晋助除非出去,否则基本都在鬼兵队的船上,慢慢习惯了思念,而不是出去见他一面,哪怕是匆匆擦肩而过也好。高杉最近有些怪癖,平时服侍他日常饮食的人都被换成了亲信三人轮换着值班,厨子也正奇怪,高杉大人的口味怎么越发清淡了。




今天轮到又子,自从接了这桩任务她都把自己积灰了的和服拿出来,碰到时连万齐都惊异了一番,她打扮起来还是有几分姿色。又子端着桃木盘子,轻巧的步伐似踏着水面的涟漪泛开,深紫的发簪由樱花应景,还真像是这么一回事儿。来到高杉的门前,正准备抬手叩门,房内传开了一阵剧烈的咳嗽。




“晋助大人这是怎么了,最近是愈发厉害。”又子的心里其实直犯嘀咕,但是却又不敢明着言说。少时,她还是敲了门,毕竟膳食还是要送去的,“晋助大人……我进来了。”




“嗯。”他轻应了一声,又子推门而入,“您最近……”




话未出口,窗外倏忽进来了一阵风。




“真漂亮……”原是高杉背后的窗户没有关紧,风夹杂着樱花瓣儿吹了进来,吹了高杉一身,头发上,羽织上,餐食上。他用精致的手指拿下发丝上的花瓣,放到桃木盘子里。




又子看得出神,仿佛这幅景象可以永久地留在印象中,无法抹去。赏心悦目?不是,其中还带着一点凄美,高杉很少这样的没有精神,但是反而映出了另一种感觉。




“咳咳……咳……”剧烈的咳嗽就算是高杉也无力掩饰,病症真的越来越凶猛了。又子在一旁手足无措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做些什么,一切都显得那么无能为力。




“晋助大人……”到头来说出口的也只剩这一句话。




高杉移开了捂住嘴的手,并没有血。看此情景,又子倒是轻轻地嘘了一口气,没事就好,可能是只是偶感风寒。至于大夫,他自己心里清楚,没必要多嘴。此时又子的关注点移到了却是桌几上,一片片紫色的花瓣,粉红中实在显眼。




“这附近什么时候有了紫色的三色堇?”




“你认识?”




“嗯,这花我小时候屋前种了一大片。春天,满眼的紫色。”说毕,又子便想去拾起一瓣。




“住手!”高杉的戾气尽在青蔥的眸底,深似渊,利似刀。又子瞬间停止了动作,手却还在进行生理上的颤抖。




“出去。”他收回了眼色,碎发遮住右眼,只看得见白色的绷带。左手有意无意放进宽大的袖子,然后伸手点上了水烟。




“是。”又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是他既然发话自己只能出去,于是默默地关上了门。




屋内只剩他一个人,一袅烟。




中午,船内的人员不是外出巡视就是在堂内就餐,极少有人走动。又子换回原来的衣服,舒展了下身子,穿和服真是不便。她走在过道中,正迎上前方走来的万齐。




“晋助的咳嗽怎么样了?”驻足询问。




“啊,还是老样子,真叫人担心。不过没咳出血,应该只是风寒。”又子理了理腰上的枪袋,“对了,万齐你知不知道在晋助大人卧室附近有紫色的三色堇?”




“在下没听说过,怎么了?”




“也没什么,今天樱花吹进来的时候突然多出一片紫色,我想去捡一瓣被晋助大人喝住了,说句实话真的有些吓到我,他从来没这样过。嘛,也不是什么大事,晋助大人总有自己的打算。万齐前辈,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。”又子挥了挥手,走过万齐身边。




未曾看到他的卧室旁有这种花,就算是新栽的,也没有不让又子碰的理由,依高杉的性格是不会在意这种问题的。




晋助,你果然……




万齐疾步走向高杉的卧室,内心被隐藏许久的惴惴不安仿佛要得到证实。




火燎地敲门,无人应答。事态紧急,万齐没征得同意便拉门而入。桌几上的餐食纹丝未动,只有高杉的羽织还留在团蒲上,他拿起羽织,还是温的看来没走多久。倏忽,万齐似是摸到了一种粘稠的液体,躯体一震,翻开了左边的衣袖——全是血,要不是羽织厚实,怕是要浸透的,拎在手里,能滴答滴答落到地上的那种。




白夜叉,你害死晋助了。




他吩咐了一下武市,先对全队谎称高杉有事出去。这件事,自己必须要亲自去趟万事屋。




歌舞伎町万齐倒是来过几趟,取材、任务都有,而这次是直奔目标而去。他明白,就算出动兵力去找高杉也是没用的,只能去找他。




叮咚。不起眼的铃声淹没在人声鼎沸的街道中。




“谁啊……”屋内出来一个懒散的声线,迷迷糊糊似是没有睡醒。“推销报纸的话快走吧,屋里没人!”




叮咚。门铃又响了一下,依旧无言。




“阿银我不是说了嘛,推销报纸的话屋里没人!”白发男人拿下脸上的报纸,赤脚走在万事屋的地板上,发出怒气冲冲的脚步声。“所以我说你……”




银时拉开了门,话未说完便看见万齐笔挺的站在门口,自己也是愣住了的。




“白夜叉殿下,好久不见。”一句极为平常的招呼。




银时见到他仿佛就有一种不安感,这个男人的出现会意味着什么,他不知道,但这次确实不是约架无疑。




“进来吧。”一个极为普通的回答。




一杯热腾腾的茶放在桌案上,徐徐的冒着烟雾,没有人去动它,犹如在面对面的万齐和银时之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。




气氛有些诡谲,当太阳躲进云层中时阴沉到了极点,最后倒是万齐先开了口:“你养的两个小鬼都不在可是真少见啊。”




一阵沉默,此间银时一直低着头,都没有看万齐一眼。微红的嘴唇悄悄挪动,欲语而不发,但还是应了他的话,虽然如此的答非所问:“高杉……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”




眼神忽的一下子有了光芒,就这么盯着万齐,坚定却带着绝望的目光,似乎是之前甜甜苦苦的记忆从心坎里走马观花般的冒出来。银时双手交叉紧握,拇指在关节处不停的摩擦,表现出的焦躁、惶恐、不安使得脚都不自觉的挪动了步子。他很明白,若不是因为高杉,万齐是不会亲自造访此处的。




“既然白夜叉殿下心里明白,在下也就不废话了。晋助今天中午一字不留的离开了鬼兵队,你也知道按他的性子不会什么都不管的就走的。除非有地方他非去不可,因为,怕再也见不到了。”




确实,万齐说的很对,高杉对同伴和队伍什么样子银时心里再清楚不过。




“你明说吧,他离开鬼兵队是不是……”




“今天又子在晋助的卧室里看到了紫色的三色堇。白夜叉,你害死晋助了。”




万齐背上的琴弦会自己拨动似的,在银时的心里弹出一曲悲怆。他与他多少年未见,彼此的志向不变,彼此的心意也未减。银时想起深夜的梦中有时会想起他,想起他们小时候,想起彼此年轻的时候,那时候虽然苦,但却有着甜得发腻的欢乐。




烛火惺忪,早春暮夏,花深酒暖,彻夜慢聊,相依入眠。




这样的日子。




银时知道万齐在指什么,关于这种病症,坊间的传闻也有不少,有议痛楚,也有谈变异之疾的。这样的折磨,他宁愿加在自己身上。




我从以前开始,无论现在还是以前我所保护的都只有一样,从来就没变过啊。




“安心吧,你们的大将我不会让他死掉的,他还没到那个时候。”银时挠了挠卷毛,似是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东西。




万齐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那次在真选组动乱中说过的话,是啊,什么都没有改变。他站起,走到门外,万事屋残破的木门掩住了他的半截身体,留下一句:“白夜叉殿下,今生有缘再见吧。”




“真是的,说什么鬼话。”




万齐走后,银时打开冰箱拿出了上次住院时从医院里摸出来东西。又在办公桌的抽屉乱翻,纸巾、小玩意儿,包括前几天还没来得及让新八存银行的委托金都扔了一地,终于找出了纸笔,唰唰三秒。




拿起沙发旁的洞爷湖,他转身看了一眼万事屋,仿佛大家都在屋里欢笑,然后,他也笑了。拉开门,街上依旧喧闹,抬头看了一眼天空——今天太阳真好。




时间终究跑不过心里的疤,今生仍然不懂得放下。




此季为春,漫野花轮。这大概是相反的时节,最近的地点。高杉走来的一路能踩碎不少野花,相同的视野,如今只剩自己一人。走到深处,看到一小屋,他还记得应该是以前猎户拿来停脚休憩的陋舍;他还记得他为了找他两人在这间屋子里蜷缩了一宿,缠绵至极;他还记得那时候是秋季,漫天的阴风,漫天的血腥。




用手指一抹,全是灰。




推开门,高杉什么都不顾的倚坐在墙边,甚至懒得抬头去看看门外的春光。他的左臂开始发作,粗壮的根茎似乎以身体的血液作为养料补给,接着破肤而出,并排的四五个花骨朵儿,过了一夜竟开始盛开,思念的越沉,它便开得越盛。高杉试图把它拔下来过,连根,连茎,连花,但除了能流一地的血,徒增痛苦,次日它便不管不顾的继续开放。




他知道这是绝症,所以,只是想选择一个葬身之所罢了。




“我说你除了摆出一副很有文化的死人脸,你还会干什么?”




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,他的眸中映出了这个男人的影子。高杉用刀支地慢慢站了起来,他已经没有力气像平常一样拿刀去指着他了。




“银时,你给我走。”虚弱的身子,但眼神的光依然没有熄灭。高杉说这句话大概是不想让银时看到自己这幅样子,还有,不想让他用邪道来解决问题,他也不想害他。




“笨蛋,这是我欠你的。”银时走进抱住了高杉,唇悄悄贴近了他的耳朵,齿贝轻点,留下浅浅的红印。




然而高杉已经没有力气去反抗,也没有力气去抱住他了。呢喃了一句:“你何曾欠过我。”




他不断地咳嗽,暗紫的花瓣不断从银时的背脊滑落,高杉不想这样,但是控制不住自己。他用身体贴住银时的胸膛,让他感受仅剩的温暖,让他的手指不再有异动。可惜那东西早在银时手里了,高杉手腕一凉,一股寒流进入了他的身体。




“你……”含糊不清。




“对不起,不这样你是不会好好听话的。”银时托着他的后颈,唇瓣从额头开始下移,从高杉口中叼出了一片三色堇,“最后一次了,好好享受吧。”




天渐渐暗了下来,屋内连轻微的烛光都没有,有的只是贴合的身体,交换的灵魂和彼此的无言。




银时说了,他要了结高杉沉默不语的爱,就像紫色的三色堇一样。




高杉醒了,看来是睡了很久。自己躺在熟悉的床上,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。万齐告诉他是有人传了口信,在江户的一家小旅店发现的自己,去接的时候还被老板娘拖着结账。




接下来的三个月,高杉疯了一样的去找他,但是银时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,杳无音信。月头,他想去那个地方走走。五月份,正式花开得正盛的时候。一低头,不该出现在春季的花,一丛丛倒披针形的红色躺在他的必经之路上,还是那样的新鲜,仿佛他刚刚来过这儿。




高杉没有捡,那个男人留给自己的命,不能废了。这是深深的罪孽,高杉自从醒来就有了背负的打算,无论心中的阴暗如何诟病,自己只有活下去这一条路。




情不为因果,缘注定生死,三色堇的沉默不语终于是衬了彼岸花的黄昏。




“新八,神乐,我要出去一段时间,可能暂时回不来了。不要每天都吃蛋浇饭,有事就去楼下找老太婆,她虽然又丑又老但是会帮你们的。不要来找我,会回来的。——阿银。”




登势婆婆又读了一遍银时留的字条,这仿佛是三个月来每天的必修课。自从他走,新八和神乐每天都躲在婆婆的店里,按她的话讲就是自己连白天都开张了。




“银桑已经走了三个月了……”新八趴在柜台上无精打采。




“三个月了,银酱什么时候能回来?要是银酱回来了,我就再也不任性了……”很少见神乐絮絮叨叨的样子,银时不在,她确实就六神无主了。




登势婆婆把手放在神乐的头上,温柔的安慰,“银时说过他会回来,就一定会回来的。无论发生了什么,相信他吧。”




她看向窗外,樱花早已经谢完,但是叶子还是郁郁葱葱的长着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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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nd




PS:这里的概念设定可能比较模糊,辛苦大家阅读了ww有什么问题和建议可以在评论里留言哦~谢谢支持!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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